素人叶间打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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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杯/hannigram】『感官革命』⑨

暴力仓鼠x:

9,


    Will看向桌子上的木质盒子,很长时间只是这么看着。


    盒盖是翻开的,里面有一坨正在融化的冰。透过冰面可以看见内部存在一些互相连接的白线,末梢呈蛛网状分布……这是人的神经。


    这些纤细的神经组织经过剪切,被拼成道路的形状。Will认识这是通往他家的路,如果逆着方向看的话,路又通往另外一个不远的地点。


    “当你死亡,你的灵魂,记得来找我。”


    昨天傍晚,受害人死了。


    凶手把死者的神经组织,装在一个木盒子里送给他。


    “神经是联系灵魂的工具……”


    Will站在原地思考了很长时间,得到了一条令他感到惊骇的消息:凶手已经向他发出了一个邀请。


    『东方医生』正式邀请他,与他会面。


    Will吸了一口气,合上盒子,望向窗外。FBI特工把车停在了他家门口,赴约的话,他必须要带上他们,但是『东方医生』不可能猜不到他是不会只身前往的,如果看到太多的探员或者FBI的车辆,他们也许就不会出现了。


    十点钟之前,Will决定忘了这一切。


    当务之急是睡着,而不是去和『东方医生』约会,作为一个探员,他需承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要主动钻进敌人的圈套,那只会令你蒙受意想不到的损失。


    他拉上窗帘,躺下来盖上毯子。


    床单的气味不太好,已经有三个礼拜没洗过了,这段日子他一直很忙,分析案情,写报告,揣测罪犯心理……他尽量使自己处于非常忙的状态中,忽略疾病的折磨和“超敏感体验”,但是当窒息感来临,他就只能像现在一样躺在床上,注视着黑暗,直到难熬的感觉过去。


    十一点,他吃下瓶子里的药片,当他又一次躺回去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胸闷,紧接着,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他开始拼命咳嗽。


    那声音几乎撕裂他的耳膜……他知道自己怎么了。


    全身很快像被暴雨淋过似的湿透,他紧咬着牙齿,不停咽着唾液,可每一次吞咽的声音也变成了巨响……


    手腕似乎传来了刺痛,就如同被铁丝绑住了。然后,他听到有人用勺子剜除胸口和双膝的动静,与昨天一模一样的“受害者体验”再度开始,疼痛感越来越真实,意识渐渐远离了大脑。


    然后是极度的惊悚。


    他睁开眼睛,看见躺在床上挣扎的自己。


    这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的,还是灵魂真正走出了躯体,到了房间里的另一处。


    床上的人在挣扎、喘息、费力地捏紧拳头,而他并不能体会那具身体的一丁点苦楚。


    真是超脱的体验。


    Will知道:心理遭受过巨大打击的精神病患者,往往具有“灵肉分离”的症状,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分裂了?如果他已经分裂了,此刻站在这儿的是真实的他,还是躺着那个是?


    盒子里的冰块已经完全融化,水也已经干涸,装在里面的神经组织像是几根烂掉的线,粘在盒子底部。


    他们一直认为『东方医生』是个变态杀人魔,但现在却发现:他的实验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屠戮行为。


    他们预期的效果,总是会出现在Will身上。


    ——超敏感体验。


    ——灵肉分离。


    『东方医生』的实验看似失败了,其实成功了,所有的成功都发生在他身上。


    Will又一次把目光投向床上挣扎的自己。


    他要找到答案。


    他要去找『东方医生』。


    他转身打开了卧室的门。


    Will赤脚踩在雪里,身上只有一件睡觉时穿的T恤,却完全不觉得寒冷,好像自从走出那所屋子,他越来越不像真实存在的了。


    车灯晃得他眯了下眼睛,几个特工从车里走下来,朝着他的方向喊叫,但是他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他现在能听到的,只是动脉的惊跳和血液的流淌,大脑里几乎是一片空白,他唯一的目标是一个方向。


    远处的林子里漆黑一片,一丁点亮光都没有了。




    FBI特工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朝着他大声问:“Graham先生,您要去哪儿?”他们很快就发现:Will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一个年长的特工立刻拨通了OB的电话。他把Will出走的情况汇报给OB后,只得到了一句话的回应:跟着他。


    然后电话就断了。


    OB把车开得很快,照这个速度,用不了一小时他就能抵达目的地:Will的家。


    开出一段路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特别重要的事一般,猛地把车刹在公路中间。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把手机放在副驾驶座上,又拿起来看,再放下去……他重复相同动作五六遍后,终于还是把电话放下了。


    今晚Hannibal必须出现,出现的时间又必须恰到好处,早一刻钟,晚一刻钟都不行。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Will丧失了温度感和听觉,脑子里没有特别清晰的思想意识,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儿,又是谁在那个地方等着他。


    进入树林后,四个特工一直在尾随着他。他们身上装备着警用枪、防弹衣和防爆头盔,四束手电光分别照亮四个方向,在这种高规格的保护模式下,没有人能威胁到Will的安全。


    但眼前的一切令每个人都有点紧张。鬼手一样交错的枝条把月光分割成束,四处弥散着瘴气,能见度并不高,埋入雪中的树枝使隐匿脚步声成了困难的事情。他们必须十足小心,才能保证自己的注意力不被突然冒出来的东西分散。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树林之前,一阵鸟类扑打翅膀的声音忽然响起,一条黑影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一下就扑到了近处。


    队尾的特工开了一枪,紧接着被一团黑影扑伤了眼睛,当他想要伸手抓住那只鸟时,又发现自己脸上根本什么都没有。


    其他三个人也都产生了类似的幻觉。


    林子里或许有人工施放的毒雾——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太晚。没有人晕厥或者休克,幻觉也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当他们清醒过来时,一切仿佛还和刚才一模一样,只是Will不见了。


    他们面面相觑,然后把情况汇报给OB。


    OB已经抵达Will的住所,发现了桌上的木盒,以及里面溃烂丝线一样的神经组织。他确信这是『东方医生』的杰作。


    跟丢了Will,很可能使他们错失抓住『东方医生』成员的最好机会。


    更糟的是:Will可能丧命。


    他沮丧地坐在床边,发现床单是湿的,于是又意识到一件事:Will是在一种“梦游”状态走出房子的,他的精神状况又发生了问题。


    无可奈何之际,OB拨通了Hannibal的电话。


    “Will出事了,我现在在他家里。”


    “我马上到。”


    “不,他失踪了。我们得想办法找到他。”


    “我……马上到。”




    笔直道路尽头有一点隐约的光,由于距离太远,Will分辨不了那究竟是火苗还是手电光,光源处,矗立着一组木字形撑架,根据路面上被拉长了数倍的影子,Will断定:正有一个人被捆在上面。


    逆光导致他看不清这个人的面貌和伤势。他嗅到了血和铁锈的气味儿。


    他一步步走上前,看清架子上的人。


    这个人的伤势几乎和昨天他见过的一模一样,但眼神还没有涣散,他眼中的绝望和恐慌是无法用词汇描述的。


    他嘴里絮絮叨叨的在念着什么,是《圣经》。


    一个带皮革面罩的人站在架子左后侧。他的面罩是用碎皮拼成的,眼睛的部分挖了两个洞。他是东方人,眼窝不深,因此Will能够看清他那双黑少白多的眼睛。


    “你来了。”


    风声明显起来,知觉一点点恢复,酷寒令Will全身打了几个冷颤,他的脑子渐渐清醒起来。


    当他意识到自己站在马路上,正面对着一个被施以东方酷刑的受害者和凶手本人,除了感到惊骇和紧张以外,心里还涌起一种挣扎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跌入梦境,又像是梦的结束。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但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他忘记了到这儿来的理由,他也无法承认自己受到了『东方医生』的召唤。


    他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就如同他面对Hannibal时,那种无助又悲哀的感觉又一次把他笼罩了。


    “Will。”凶手把一柄三寸长的手术刀对准受害者已经被挖开的胸膛,刀身映出血的颜色。


    “他是我的,也是你的。”凶手挑起受害者一片血肉组织,“尝试体会我的感觉,这会使你康复。”


    “我没有病。”Will满心惶乱,听到这句话,起初他并不明白,但当手术刀刺进了人的皮肉,血液顷刻间喷涌而出,惨叫声震动耳鼓,一种奇怪的感觉凭空出现在了。


    那一瞬间他不是惊讶,而是震惊。他和凶手“通感”了。


    他真切体会到了凶手的感觉——屠戮带来的释放感。长久以来的压抑、疾病带来的困扰、以及因自闭而产生的孤独,全都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他知道他就是『东方医生』。


    第二刀剜刺下去,伴随着受害者有气无力、极端痛苦的叫声,Will的太阳穴剧烈地跳动了一次,然后他的咽喉就被噎住了,恶心的感觉顶上来,他弯下腰开始呕吐。


    半天过去,他扶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那时他的手脚已经麻了。


    “只有一瞬间,但是你感觉到了。”凶手说,“瞳孔收缩,心跳加速,那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的感觉……濒死体验能够激发出我们的潜能,我曾经也是一个受害者,受害于你们所谓的『东方医生』,但是,我没有死,反而拥有了特别的能力。”


    “你是说,你能够……把你的感觉,传染给我?”Will一边发抖一边问。


    “是的,因为你和我一样,我们就像两面镜子,将移情术呼吸递交。我们的神经都因疼痛而变成敏感异常,我们能够跨越距离,彼此感染和感受……”


    Will注视着凶手的眼睛,他极致厌恶这个人和他的行为。


    他注视着受害者,用同情到了虔诚的眼神。虽然见过无数宗惨案的现场,但这次,Will面对的受害者还活着。


    他血淋淋的样子令人触目惊心,伤口又令人作呕。


    他们对望着,很久过去,他看到那个人的嘴唇上下动了动……


    “杀了我”,他说。


    Will胸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粉碎了,他脑袋里那根一直绷紧的神经也仿佛在同时弹断了。


    他接过了凶手的手术刀,一刀刺出去。


    这一刀刺向了凶手的脸,血从面具空隙中迸溅出来,凶手愣了愣,他没有想到,Will竟然免疫了他的蛊惑。


    这是一场蓄谋蛊惑:他送给Will的冰块里含有大量液态致幻剂——致幻剂挥发,Will受到其影响,意识变得薄弱——因为他本身的精神状况不稳定,产生幻觉——只要他到达了这个地点,看见了眼前的一幕——移情术本能发挥作用。


    只要Will拿起了手术刀,在受害者身上割下第一刀,就预示了灵魂已经被污染。届时,他会把他带回去。


    只有一件事是真的:他们真的产生了短暂的通感。而这可能不是因为移情术。


    凶手转身逃进了林子里,Will并没有去追他,而是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受害者。


    他在受害者的眼睛里,看见自己黑色的影子。


    受害者在他的眼睛里,变成了黑色的鹿角魔鬼。


    Will的喉结上下鼓动着,半个身子在寒风中筛糠似的发抖,但他还是没有把刀举起来。


    因为他知道他不是Hannibal。


    真正的Hannibal不在他面前,而在他心里。他是他心里的魔鬼。Hannibal在他心里制造了一个魔鬼,从两年前,这个魔鬼就已经存在了,现在也没有消失。


    虽然他亲手把Hannibal送进了监狱,但他们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因身处两地而减弱,每当他跨过界限,进入一个新的犯罪现场,面对血淋淋的受害者,去试着体会凶手的用意和心态时,都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释放。


    这不是他的感觉,而是Hannibal的感觉。


    他为了清除这个魔鬼,做出了极端化的努力:他尝试进入受害者,体会他们的惊悚和恐惧,痛苦和绝望。


    他一度认为:唯一戒掉魔鬼的方式是自我惩罚。


    很遗憾,Hannibal留下的魔鬼没有因此死去,而杀人者和被害者双方的心态,就好像两把利刃,切割着他的神经。他因此备受折磨却无可奈何,直到疲倦。


    使他感到疲倦的是矛盾,是自身的存在,这两年以来,他依靠本能活着。他必须放弃对Will Graham的关心和思考,Will Graham才能放松下来。


    他想到这儿,受害者从魔鬼变成了Will Graham。


    他的嘴唇开始发抖,眼睛变得发红,为了逼迫自己恢复清醒,他咬破了嘴唇。


    手术刀抹过受害者的脖子,喉管断了。


    血淌在手背上,他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死亡。


    他站在原地,直到血液在脸上变冷,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的力气好像在顷刻间就被用光了。


    他蹲了下来,抱住自己发抖的肩膀,刀也因为手的松弛而掉在了地上。


    他并不为自杀幻觉感到悲伤,也不哀伤于杀死Hannibal的幻觉,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感染了。


    Hannibal在他心里。


    他们已经变成了一体。


    如果说光是杀了Hannibal或者他自己,仍不能使他意识到这一点,那么还有一种感觉,正在他心里变得强烈:


    他需要Hannibal的大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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