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人叶间打太极

爱生活，更爱搞事:

第二章：悲伤的故事
Bucky站在公司门口等着他，Loki稍稍安心的同时打趣道，“我何德何能让嗨爪第一男模出来迎接我啊？”
“讲真，文案我都看过了——你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个嗨爪第一男模。”
Bucky和Loki并肩在公司走廊穿行，墙上挂着各嗨爪出道的模特海报，其中属Bucky的显眼。Loki不禁想起Bucky在嗨爪的初次亮相，一身军装，手里拿着把狙击枪，脸稍微有点圆，削减几分锐气的同时多了几分萌感，万千少女都尖叫着“这个小哥哥怎么这么可爱啊啊啊好像把他抱回家”。结果Bucky正式出道的时候完全换了个路线，略长的卷发垂在脸侧，脸上化着烟熏妆，身穿黑色的皮夹克和皮裤，手里依然端着杆枪然而左手不知为啥变成了金属臂，浑身散发的杀气帅得女粉们合不拢腿（想让他捡肥皂的男粉也是有的，不过谁让人家名草有主了呢）。

“有人欺负你？”Bucky冷不丁地问道。
Loki想起自己脸上的红眼圈还顽强地不肯消退，他摇摇头，故作轻松地说，“拉倒吧，谁这么没眼力见敢欺负我？”
“也对，”Bucky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不会遇到你哥了吧？”
……这就是有个知心好闺蜜的后果。
“他不是我哥。”Loki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完了，一提到Thor他就又有点生气了，一生气就又有点想哭了。

“不错，这个感觉挺符合角色需要的。”这是叉骨见到Loki后说的第一句话。
叉骨是嗨爪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培养了不少大姑娘小伙子但Bucky无疑是最好的那个。如果Loki的表现足够出色，叉骨会考虑把他“纳入麾下”。
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人提及Loki的红眼圈，这让Loki松了口气。正当他感叹着嗨爪的同事爱……
“他可能需要几个假发贴片。”一个说话带点德国口音的圆脸男人对挑着衣服的小姑娘说。
“不用。用Bucky剩下的眼影正好给他修修容。”那个小姑娘这样回他。
……去他吗的同事爱。
泽莫是嗨爪的造型师，因独特的异域（德国）审美被老红（好吧他叫约翰•外号一大堆•施密特）看中，据说Bucky的冬兵造型就是他（在叉骨的指挥下）捯饬的。Sin是老红的女儿，央求了好几次总算在嗨爪混了个最轻松的活——打杂。

嗨爪的员工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个个都是人才。如果说嗨爪这个公司像恐怖组织，，那嗨爪员工绝对是个顶个的恐怖分子，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我要奴役人类我要毁灭世界”。这让Loki觉得……
很有归属感。

除了自己那颇具特色的猫耳发际线被嘲讽之外，一切都很顺利。
顺利，嗯，没错。
Sin说什么都要找出一条和高跟鞋特别配套的裤子，然后她拿出了一条黑色的“冬兵同款裤”。
“……这是嗨爪历史遗留的传统吗？”
“差不多，嗨爪男模的必经之路。我跟你说啊这裤子一穿显得腿又细又长……”
“就是裤裆太紧，”过来人Bucky插话，“穿上这个几乎都坐不下去了。”
“不推荐夜生活比较精彩的人穿，”泽莫推了推眼镜。
“……你们好讨厌哎我卖个安利容易吗！”Sin撇了撇嘴把手里的“性福生活杀器”扔到一边，又翻出一条短裤，“那就穿这个，时尚、性感，还能秀大长腿！”
Bucky看着那条最多盖到大腿的牛仔短裤，“这个裆浅，对那方面也不好。”
“……贵公司对男艺人的生殖系统有什么意见？”Loki翻了个白眼，考虑到之前Bucky诉苦说被冬兵的一身衣服虐出心理阴影后，还是把牛仔裤接了过去。Sin十分满意地点点头，“高跟鞋嘛，光腿穿多好看。”

“扣子，“叉骨看了一眼Loki，“再多一颗。”
“哦。”Loki听了就低头去系扣子，被Sin飞速拦下了，“让你多解开一颗！”
“这新人不太上道啊。”泽莫有点好笑地看着无语解扣的Loki，叉骨挑眉挑得抬头纹都出来了（他本来就挺大叔的），“可能吧，不过马上他就该进入大人的领域了。”

“因为拍的是平面广告，所以没那么多故事情节。你得凭借一己之力表达出那种……哀怨的、想要被接受却无从表达……也可以是情场失意……总之记住，让你穿着一身不是让你扮妖艳贱货，你要表达出那种……”叉骨滔滔不绝地跟Loki“说戏”，Loki像个新上路的司机似的默默听着。
他仿佛知道要怎么办。

那一天是Loki16岁的生日，不过记得这一点的人寥寥无几，搞不好连Odin也不记得。谁让这一天也是Thor的18岁生日，有了耀眼的太阳谁会在意幽冷的月亮呢。
不过Loki知道哥哥值得被所有宾客称赞，他可是考上了阿斯嘉德大学——Odin的母校、当地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
“Brother”，兄弟二人站在走廊上，看着大厅里拥挤的人群。Loki抿嘴笑着转向Thor。
“有些时候，我是嫉妒你，但永远不要质疑我对你的爱。”
“谢谢。”Thor拍了拍Loki的后颈，像小时候那样。
“不给我个吻吗？”Loki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绿眼睛中的情绪被昏暗的灯光掩去。
“哈哈哈，别闹。”说着，兄弟二人一起轻笑出声。
这是一段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对于几年后的Loki来说，如果他的人生是场电影，这大概是他最想剪掉的部分；但对于当时正处在青春期的Loki而言，这是自从对Thor有了“不同于兄弟之间的感情”后，唯一的一次试探，一次失败得彻彻底底的索吻。
年少的Loki显然没明白自己失败的根源正是“兄弟”二字，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小书呆子明白“骨科”背后的深度。当年十分傻白甜的Loki毅然决然地决定，他将来也要报考阿斯嘉德大学。

“啧啧啧，痴情一片那，”Loki的同桌Amora——一个无论对谁都很毒舌的女生，看着奋笔疾书的Loki直摇头，“小傻子，你在这边学到爆肝，你哥在大学里还不一定怎么逍遥快活呢。就他那脸、那身材，想不找女朋友都难。大学嘛，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丑的什么姑娘都有……你再看看你！早上没梳头吧？！衣服几天没换了？！为了学习你也不能这么……还有你这牙套……我的天要是有那个姑娘喜欢你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Loki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嘴巴稍微鼓了鼓仿佛要辩解什么，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低头写题。这让Amora觉得自己的一身力气全打在棉花上。

别的暂且不提，有一点Amora是真说错了——还真有姑娘喜欢Loki，不过这个姑娘太小了。
那是一次宴会，民风淳朴的阿斯嘉德人民总喜欢聚一聚。大人们围在扎着小辫的Sigyn身边——小孩子永远是大人最好的娱乐消遣——问道，“Sigyn将来想嫁给谁呀？”
小姑娘想也不想，昂着头大声说，“Loki哥哥！”
Sigyn刚懂事没多久就喜欢上了隔壁那个黑发绿眼的小哥哥，虽然所有人都在围着大一点的哥哥打转，但是——他们的眼睛有问题吗那个小一点的哥哥才是最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眼睛，让人联想到花盆里淋着水珠的绿萝，还有那下垂的眉梢，薄薄的嘴唇……小姑娘天真地以为这就是大人们神神秘秘总也不告诉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的“爱情”。
关于Sigyn，Loki记得他们比较正式地认识应该是某个夜晚。Thor又把班里的同学带到家里疯玩（这可能就是所谓“精彩的夜生活”），他被吵得不得不抱着作业给家里腾地方。不同于Thor那很吃得开的阳光性格，在他的对比下Loki显得很孤僻，几乎没有一个朋友——瞧，他多无趣，大家都在玩，只有他一个人在闷头学习。
Loki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一偏头，看见Sigyn鼓着脸走出家门，她看见自己后立马兴奋地跑了过来。
Loki收拾了一下作业本，他对这个小邻居的印象蛮不错的，“大晚上的，怎么不待在家里？”
“爸爸和几个叔叔一边喝酒一边打牌，吵死人啦！”Sigyn大声说，“妈妈也嫌吵，可是爸爸不听妈妈的。妈妈让我自己回屋去，我觉得无聊就出来啦！”说着她指着自己的房间窗户，低矮的窗台外面是小院里软软的草坪。小孩子从里面爬出来轻轻松松，Loki要是跨在那上面腿都能着地。
“我也被吵得不行了，Thor他们都不用复习什么的吗？”Loki皱着眉头看着摊在自己膝上的书本，又看了看Sigyn，说实话他觉得这个小丫头挺可爱的，“不如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

Sigyn兴奋地环顾四周，这可真新鲜！爸爸妈妈可从来不会让她喝掉满满一大杯鲜橙汁，也不会带她来这么有情调（当然小姑娘并不懂什么是情调）的、名叫“北欧时光”的店铺。她兴高采烈地（在Loki的示意下压低声音）说着从来不会有人肯听她说的话，比如花园里新来了一只流浪猫、幼儿园外面的篱笆下长了一株小花等等。Loki写完了作业，便一边小口啜着咖啡一边微笑着听，不时插一两句话。
“想不想来点冰淇淋？”Loki端着满是奶泡的咖啡喝了一口，白色的奶泡覆在上唇，让他看上去像长了白胡子一样。
“想！”
“噢，你只能吃一球，”Loki抬手示意服务生。
“那些白痴叔叔阿姨的脑袋有问题。”Sigyn小声说，看见Loki不解的眼神便大声地嚷道，“Loki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那些大人们就只会说小孩子不能做这做那，才不会听我说话、不会有人带我吃冰淇淋！他们还不是嫉妒Loki哥哥你会念书、觉得Loki哥哥你比他们厉害，就胡说八道！”小姑娘激动得脸蛋通红，她可忘不了自己的父亲一脸不屑地说“Odin居然会有Loki这么个没出息的小儿子，成天扭扭捏捏一点不像个男子汉”、“男孩子整天闷在屋里当秀才，早晚会变成女孩子”。她当时听了这话差点扑上去和她父亲拼命。
Loki倒是没想到自己作为一个“异类”居然有幸获得这个小丫头的芳心，眨眨眼问了个听上去很白痴的问题，“那你更喜欢我还是Thor哥哥？”
“当然是Loki哥哥！”Sigyn毫不犹豫地回答。
“也就你会这么说。”Loki作了个抚额的动作以示自嘲。
“他们都是偏心眼！尤其是那个长得像吃人医生的独眼龙！”Sigyn叫道，“妈妈说偏心是不对的，如果我有了弟弟妹妹她会对我们一样好！”
“嗯，父亲觉得Thor更像他吧，这是难免的。”Loki的眼中的苦涩转瞬即逝。不过童言无忌的Sigyn成功让他稍稍放松了一下——独眼龙、吃人医生！哈！Loki想象着Odin一脸严肃地在厨房里系着围裙，用勺子挖出某个倒霉鬼的一只眼球，笑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

Loki送Sigyn回家的时候恰巧撞见Sigyn的母亲，好在这位和蔼的女士并没有说什么。她反倒很支持Sigyn多和Loki玩玩。“你带着她我放心，”Sigyn的母亲笑着说，“比跟那些野小子出去疯玩强多了。”
于是后来Loki和Sigyn常常一起到大街小巷去乱逛（这也从侧面体现了他们两家到底有多能闹腾）。Loki平日孤僻内向，谁能想到他其实相当健谈，受童言无忌的Sigyn影响，Loki也开始口无遮拦地发牢骚，例如他怀疑在Odin心里他还比不上他养的那两只乌鸦、以及他在学校第n次因“书呆子”这一名号而被取笑。当然，他抱怨次数最多的还是Thor。
“他是有意不带你一起玩的吗？”Sigyn眨巴着大眼睛，“那真过分，换作是我的话我就一直不理他！”
“我确实不太受欢迎——尤其不受笨蛋欢迎。”Loki故意把“笨蛋”二字咬得很重，领会其中意味的Sigyn咯咯笑着，高兴地拍手叫好。
Loki还不致于无处倾诉到需要让Sigyn充当他的感情树洞，小丫头就只知道Loki觉得他哥哥是笨蛋罢了。暑假的时候Thor回来了，他在饭桌上滔滔不绝地说着大学里的新鲜事，例如他带领着校橄榄球队勇夺冠军之类的，蓝眼睛闪着光的样子仿佛阳光照耀下的大海——Loki总能找到不带重复的词汇来形容哥哥的眼睛。Odin赞许地听着，就差没在脸上写着“不愧是我儿子”，对此Loki早已习惯了。

我也可以的，开学就上高三了的Loki暗暗给自己鼓劲。我也可以努力考上阿斯嘉德大学，可以让父亲夸奖我，可以在观众席上给Thor加个油递个水什么的……就这样，对未来充满希望的Loki开始了他的高三。
除了学校、家、图书馆，Loki几乎没有去过别的地方，Amora怀疑这孩子终于学疯了。不知是不是被紧张的复习气氛所感染，找Loki麻烦的同学越来越少了，凭借出色的记忆，Loki甚至认出几个向他请教问题的人正是曾经把他堵在卫生间的校园知名大哥大，不过现在可不是什么记仇的时候。
Loki至今都忘不了出成绩的那一天，他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发挥得比他想像中要好很多，报考阿斯嘉德大学绰绰有余。
他攥着成绩单飞快地朝家跑去，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Odin和Frigga的反映，还有Thor，他会为自己青出于蓝的弟弟骄傲……吗……
Loki在转角处猛地停了下来。他站在无人察觉的阴影里死死盯着路中央嬉闹的一群人。
Thor和一个漂亮的女生被他的那帮狐朋狗友簇拥着，起哄要他们俩亲一个。那个女生——Thor叫她Jane——留着一头棕色长发，相貌姣好，站在高大帅气的Thor身边显得小鸟依人。
郎才女貌的一对站在阳光下、站在人群中，他们交换了一个吻……可能有谁无意间看了一眼拐角处，不过他应该什么也没看到。
Loki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慢悠悠地往家走去。手里的成绩单早已被攥成一团，还带着些汗液。
呵呵。

“悲伤却不带一丝彷徨……灵动的、小鹿般的双眼……无声的质问……”镜头咔咔闪个不停，Sin对着灯光下的Loki奋笔疾书像在做阅读理解，大概是她爹给她布置的任务什么的吧。Bucky凑过去瞟了一眼便看到以上词句。
Bucky把目光放回Loki身上，看着他那被形容为“灵动的、小鹿般的”双眼。不得不说，Loki的绿眼睛确实像会说话一般灵动。作为Loki四年同窗+上下铺，Bucky毫不费力地看出——
肯定又在想他哥了。
TBC

看完银护2回来更文，十分酸爽
目前还能保持周更，鬼知道什么时候就……
打住，不立flag。依然求小红心小蓝手！！各位小天使们的支持是我码字的动力噢(・ω・)